石颂德

临近秋分，将进入仲秋季节。在这个秋高气爽、叠翠流金的季节，乡间的田垅里的杂交水稻，黄澄澄、沉甸甸地像铺了一地金子。农人们正开着收割机忙着收割。庭院里、公路旁，丹桂初开，香飘十里。这是一个成熟的季，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听说，我县有一个万亩连片的种植油茶的重点村一一江村，油茶挂果，即将收获，笔者慕名而去。
      走进村庄，展现在眼前一一这里的确是江南标准的小丘之地。连绵的小丘地里，生长着漫山遍野的油茶。棵棵油茶树挂满如桂圆一般大的淡黄色茶果，看这壮实的茶果，使我追想到，它们在春天里开花，绽放生命的奇葩，展现美的芳华。然后，借助清风、岚气、蝴蝶等传播媒介，进行授粉，阴阳交合，孕育出一个个新的生命。它经过春风，夏雨的滋润，汲取山中沃土的营养，外形慢慢澎大，内实逐渐饱满。一等到秋天来临，累累硕果，趋于成熟，经过秋日的阳光的润色，透露出成熟的外表，展现出丰稔的意象，在枝杪间闪动诱人的芳泽，等待着人们去采摘。
      据有关资料介绍，油茶是世界上四大木本油料之一，最适宜生长在南方亚热带丘陵地区，是我国特有的纯天然高级油料。油茶的色泽清纯、气味醇香，营养丰富，风味独特，而且耐于贮藏，不易变质，还具有相当高的药用价值，是十分优质的食用油。
      这片油茶园，方圆几十几沒排放污染的工厂及作坊，这样的油茶果，生产出来的茶油应该是“天然绿色食品"。
      笔者是生长在新邵龙山下的小山村，回想过去，从我开始有记忆的时候起，每年在“寒 露节"，便进入“小秋收”的初盛时段，山里人深谙自然界作息规律，先是上山采摘油桐，将油桐果堆放在墙角里沤熟，挖出里面的桐籽，晒干后拿去供销社销售，换回盐、煤油等家里必须要用的日常用品，实在是一件比较实惠的事情。龙山冲崇岭叠峰，山地广袤，生长着众多的野生植物，采摘完油桐之后，再等半月的时候，一直到“霜降"节气，山上的野油茶果成熟了。这里民间约定的一条规矩，犹如一条严格的法律界线，任何人不得兀自僭越，对于民间的这个规矩，一些有关油茶的谚语点出了其中的奥秘，“没过霜降节，油茶树上歇"。“霜降节后多一日，树上油茶多一滴"。从此说明，油茶果油分转化需要积累的时间要求，这里是山里人实践经验的高度总结。
      在我小时候，所有山林都归集体管理，每个村都有看山员，不能随意有人去山中乱采野生油茶果，尽管不准上山，还是有人偷偷上山去“掠青”，到较为偏远的山上采摘油茶果。既然靠山吃山，这也是一种不得已的做法。要知道那时候，大家生活困难，肚子里委实缺少油水，只好冒险上山去弄一点实惠。
      后来长大成人，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笔者走上山村教师岗位，在一所山村小学任教，那时学校的教育经费几乎没有，也沒向学生收取，上面要求学校带领学生开展勤工俭学。每到“霜降"节的时分，老师带领学生上山采摘油茶果，松树球。那时野生油茶果零星分布于苍莽的山岭间，生长在茂密的丛林里，根植于陡峭的山崖上。我们带着学生翻山越岭，爬坡过顷，在山野丛林里钻来钻去。当同学发现一株油茶果时，便狂喜大呼：“这里有一棵油茶树，果实好大！”这呼喊声在山间震撼、回荡。在山间采摘油茶果的间隙，当看到竹筛里泛着红晕的油茶果，就像小孩子那通红的脸颊，笑得那将俏皮可爱，散逸出一阵诱人的清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每次进山一天的忙碌，却忘记了饥饿和疲劳，尽情地享受着收获的快乐。
      今天当我来到这片人造油茶林中，油茶正当成熟，这使我联想到这些有关油茶时的评多往事。如今村里的孩子再也不要到深山丛林寻找那油菜果来换取几毛钱用来家庭小开支。我们的山村学更不要去崇山峻岭之中去进行勤工俭学，如今孩子坐在现代式、宽敞明亮的教室里进好学习，学校也不愁沒钱进行正常的开支，并且国家还对我们新邵扶贫开发县的学生免费供应中餐，一天还配发一盒牛奶，补充营养。
      在这江村的油茶林里，仔细端详，那油茶成熟的当口，洁白的细小的油茶花也在赶趟似地绽这种花骨朵。这是植物界一个特别的范例，也是一道难得的自然奇观，也许正是油茶果生长因期的延展扩张，这才造成了它与众不同的非凡本质，给人们带来了不一般的实际效用，而且油茶的花辨素洁，花蕊淡黄，以其质朴素华在山中静静地绽放。这让人从中体悟到朴素的道理：原来世界美好的东西是不需要张扬和弦耀的，只要合乎自然地生长，就能获得可贵的价值，油茶树奇异的生命特征，其展露的忧雅风度，便是自熊真理最好的佐证和诠拜释。
      一阵阵微微的秋风吹来，好不凉爽。正当笔者从油茶园下山时，不时，从油茶园办公大楼传来了动听悦耳的歌曲一一《秋梦》。

石榴红了，

形成微笑的脸庞；

桂花开了，

飘来醉人的芳香；

枫叶红了，

汇入花的海洋；

菊花开了，

形成梦的霓裳。

秋梦成熟了，

硕果累累归仓。

……
这时我也放声大唱：

油茶熟了，

农人们有了希望。

扶贫攻坚，

托起富民康庄！